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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七章 從此以後,恩斷義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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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笙楞了會兒,並沒有立馬打電話到警局,方家父親見艾笙不動,不由皺了眉頭。

艾笙不好拖延太多的時間,他看著方奕霖,不知道方奕霖的指示是什麽。

這個時候,方家父親也看著方奕霖,倒是想知道方奕霖的決定,如果自己做了這麽多還不能讓方奕霖死心,自己就只能采取最極端的辦法了——真將安小末送到警局去。

這是個微妙的瞬間,方奕霖必須立即作出決定,他知道,以父親的性子,說不定,真的會整得安小末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!

眼下,自己只有一個下下策可以出。

方奕霖想著,又一次看向安小末,他的眼中,似要凝出火來。

他捏緊手,定睛看著安小末,問:“是你做的嗎?”這一句,包含方奕霖暗藏的無奈、痛苦,還有必須對安小末殘忍的無力,他真希望自己剛才能帶著安小末逃走,逃出這個全是圈套的地方,自己不貪戀這裏的任何東西,只要安小末和孩子能健康地陪在自己身邊,自己就很開心了!

安小末看著方奕霖,如果自己說不是,他就會信嗎?

他為什麽要這麽問?

他為什麽要讓自己回答這個問題?

他為什麽要給自己一個可能的希望,覺得他其實是會相信自己的?

他為什麽要在自己這麽無助地時候,明明知道他給的只會是絕望,卻還想鼓起勇氣試一試他對自己的真心到底有多少?

也許,這一次試探,又只是自己的自取其辱罷了!

“我沒有做。”安小末答道,一字一句,鏗鏘有力。

無論如何,自己都要說這句話,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自己,自己卻不可以否定自己。

“啪!”

方奕霖擡起手,狠狠一巴掌甩在安小末的臉上,即刻,安小末的臉上出現了半邊紅印,還因為方奕霖的力氣來得太過突然,安小末根本承受不住這一掌,往後踉蹌了幾步,身子伏在桌子上。

她捂著臉,頭發擋住臉龐,她不願旁人看見自己此時脆弱的淚,更不願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的不堪。“我那麽相信你!你卻到現在還和我說謊!說謊有用嗎?你要錢,難道我會不給你?你從來不就是個要人養的臭 女 人 嗎?”方奕霖罵道,字字句句,在傷害安小末的同時,也化作一把尖利的刀子,在自己的心上劃著,一片一片淩遲。

安小末笑了笑,她偏過頭,望著方奕霖,原來,在他的心裏,自己就是個要人養的女人?

可笑,自己卻找不到話語來反駁他。

這於自己,是不是莫大的悲哀?

方奕霖擔心地看著安小末,剛才那一巴掌自己已經力所能及的控制在一個力道上,卻不想,安小末的嘴角還是流出了血。

此刻,他真恨不得拉著安小末的手就跑離這兒,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巴掌,小末,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!

原諒我不能與我爸拼得魚死網破,你的“罪證”還在他手裏握著,我們若是惹怒了她,你真的會坐牢的!

方奕霖的眼中,不可自控的淚濕了,他向前幾步,將安小末扶正,步步緊逼道:“我對你還不夠好嗎?”

“相反的,你對我怎麽樣?”

“信口雌黃就是你最大的本事我怎麽現在才發現?”

“你到底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?”

方奕霖一句比一句大聲,他怔怔地看著安小末盯著自己看的眼神,他突然覺得,在這個世界上,能有比自己這麽傷她的人,應該沒有了。

方奕霖,你這個混蛋,為什麽你必須選擇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你最愛、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呢?

安小末看著方奕霖,這個人,竟就是自己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?十幾年的愛戀,如今,在自己還懷著他孩子的時候,他竟對自己做這麽過分的事情?

辦公室裏突然變得異常地安靜,艾笙顯然被方奕霖的舉動嚇到了,而一旁的方家父親與陳露,看著方奕霖憤怒的模樣,嘴角不自覺地浮出一抹笑意。

“你滾!你給我馬上滾!不要讓我再看見你!從此以後,我若再看見你,絕不會放過你!”方奕霖說完,指著門口,要安小末離開。

安小末直起身子,她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兒痛,她不由摸著小腹,看了眼方奕霖,再看了眼方家父親與陳露,她勾唇笑了笑,在滿是傷痕之後離開,自己才會徹底的治愈吧?

放心,離開他們,自己絕對會比任何人都過得好!方奕霖捏緊手,只求安小末快點走,他怕父親回過神來之後會依然堅持要將安小末送去警局,他更怕自己演不了太久,會將自己此時心如刀絞的痛發洩出來,安小末看著自己的目光那麽陌生,還帶著恨意,方奕霖不由在想:自己用這樣的方式救她,到底對了嗎?

安小末定睛看著方奕霖,幾秒鐘後,她擡手擦了擦嘴角,看著手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,竟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痛,也許,自己與方奕霖婚後的生活,是真的痛到麻木了吧!她拿著包,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,沒人喊住她,就算有人喊,她也不會停,這個黑鍋,到底是誰設計的,會議室裏面的人心知肚明,他們殘忍地看著自己受這種委屈,自己若固執地爭辯,只會引來更壞的結果。

安小末不知道,自己這次背黑鍋的妥協,到底是對,還是錯。

可是,為了孩子,自己怎麽能進監獄呢?

她搖頭,萬萬是不可以的啊!

在安小末一步一踉蹌的狀態下,她終於艱難地出了方氏集團的大門,她擡頭,看了看天,竟覺得這一刻,自己終於解放了。

突然,她蹲在地上,只感覺小腹絞痛難耐,而她,卻也再沒有力氣往前走,只感覺眼前一黑,就在她要摔在地上的時候,一個人扶住了她。

你有沒有試過,在你特別迷茫的時候,會有種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就不願再睜開的沖動?

你有沒有期待過,在心疼到無力辯解的時候,會不會再有一個人,像父親、母親那樣包容自己的過失,放大自己的光榮?

是不是模糊了期待,就有勇氣重來?就算是等待只換來一句對不起,也還是可以說服自己,舍得每一段風景,因為舍不得自己、再想起你。

美妙的歌聲總是能很貼切的形容著某一天的生活,讓自己感覺產生了共鳴,像是引領自己走到了過去某個特定的環境裏。

安小末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冗長的夢,夢境是那麽真實,卻又感覺與自己的生活脫離了軌道。

她幾次欲睜開眼,想從那清晰的痛苦回憶中解脫出來,卻又總感覺眼睛好疲憊,沒有睜開的力氣,又或許,她不敢睜開眼還有一個因素,那就是她總感覺自己在睜開眼之後,會重覆那個殘忍的“夢境”。

如果不能坦然接受,那就勇敢的選擇逃避吧。

其實,有時候,逃避也是一種不易選擇的生活態度。

“姐姐,姐姐你醒醒!是我啊!我是小虎啊!你看看我!”病房裏,安小虎握緊安小末的手,在她耳邊焦急地喊。

大約四個小時前,也就是傍晚六點的時候,醫生宣布:安小末由於小產,體質很虛弱,若是在淩晨十二點還沒有醒過來,大人的生命也堪憂。安小末安靜地躺在病床上,閉著眼睛,一動不動,面色,是從未有過的蒼白,在她的旁邊,安小虎不停的在呼喊著她的名字,希望她能熬過來,再遠一點的地方,站著的是剛出獄的黃楊,他在方氏集團的門口將要倒地的安小末送來醫院之後,便找到了安小虎,讓他到醫院來守著安小末,其餘的人,他誰也沒有通知。

“姐姐!你不是昨天才對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嗎?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吵不和你鬧了!只要你醒過來!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!”安小虎哭喊道,哪怕是自己將自己僅有的生命都給姐姐,自己也在所不惜。

他從來沒有想過姐姐會比自己先死,他總以為,自己的生命和姐姐的生命是綁在一起的,自己支撐到現在,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姐姐,可是,姐姐也要為自己活著啊!

沒了她,自己活著有什麽意義?

安小虎越想越消極,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體,此刻顯得更脆弱了。

“小虎,你擔心點兒,你身子骨不好。”黃楊在安小虎背後擔心地說道。

聽見黃楊的話,安小虎六神無主地看著他,自己沒見過這個人,只聽他介紹說是蕭淺的兄弟,而醫生也說,姐姐是他送來醫院的,對他,自己是由衷的感激。

“怎麽辦?姐姐如果出事,該怎麽辦?”安小虎泣不成聲地說,在這一刻,黃楊仿佛就是他的一棵救命稻草,他努力抓著。

“放心吧,你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!”黃楊上前一步,讓安小虎靠在自己的懷裏哭。他看著安小末,再看看安小虎,對他們,從心底裏憐惜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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